Wednesday, April 18, 2012

是因為他安心地離開吧!

最近我的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家中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,他的爸爸突然間離開了人世。在彌留之際,我的朋友想我能夠到醫院看看他父親的最後一面。於是在他父親離開大家的那一晚,我和他及其他親友一同渡過了一個晚上。終於到了晚上九時左右,他的父親正式離開了我們。

很正常地,他的親人一個個都悲從中來。我直覺當一個人到了很傷心的時候,應該把悲傷盡情地發洩出來。所以我沒有去安慰任何人。而事實上,在這種情況下,亦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安慰一個失去至親的人的話。「節哀順變」,無非是些客套話。這句說話能夠發揮的作用,真的可以很大嗎?每一個人需要節哀及順變的時間都不同,並不會因為多聽幾句「節哀順變」,心情便會平靜得快點。

然而,我卻相信這個時候如果有人陪伴、依著傷心者,或多或少都是一個幫助。我眼前的死者的親人,大多已有熟人陪伴。就只有我朋友的母親,獨坐在哭著。我和我朋友的父親,都算是相識多年。因此我自發地走到他母親旁坐下,以示支持和鼓勵。

他母親就在我坐下後不久,對我說:「你世伯甚麼說話都沒有留給大家便離開了。」我聽到後,第一個感覺是真的有點可惜。也許他父親有機會和家人多說一些話,大家會感覺好些。畢竟他的父親的離去實在有點突然。但是我覺得當時的我不能隨便說些附和的話,我這樣做只會令他母親更加悲傷。而她這時候並不需要這樣。於是我想了想,便對他母親說:「這正正就是因為世伯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安心地離去吧!」

我不知道我這樣說是否真的能夠完全開解了他母親的心結,又或是他母親只是想把想說的話告訴我。不過,就在我對她說出這句話之後,她的哭聲確實變得少了。的確,世伯一生走到這關頭,子女已長大成人,和家人的關係也由多年前的出現問題,變得現在的好,也許他母親也認同我所說的話。其實我當時這樣說,不過是想說出一個最佳、最能開解他母親的回應。我沒有想過這是否與事實相乎,而實在也不需要去探究。

從這件事上看來,我發覺當我們的人生走到盡頭的時候,原來能夠安心的離開,就是最大的欣慰。不是計算你有多大的成就、活得多久、有多少人為你流淚。而是死而無憾,身邊的人和事都安好,已是人生最大的成就。然而這也許是一生中最困難的事,比成為百萬富翁更加難。如果想容易一點,看來大家就要從現在開始,對身邊的人和事,展現出無限的愛,把恨打進無底深淵,永永遠遠直至我們離去的一天也不會再和它相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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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March 20, 2012

食得夠尖大快活

並不特別喜歡香港的連鎖快餐店,但平時上班的日子總會有些時候光顧它們,皆因它們售價尚算合理,而且環境比較寬敞、整潔。

最近在上環上班,附近的一間大快活自然成為了我其中一個常到的餐廳。最初光顧的時候,我實在對它的員工的一些服務方式不太習慣。希望大家看完我的表述後,可以告訴我,究竟是管理層的問題,還是員工本身出現問題。

實情是,每當你進入這間(或每一間)大快活時,原來現在它的員工都會對你說:「歡迎光臨」或「Welcome」。然後當你購買食物時,他們會在完成Order後說:「Thank You」。這些這些,都是給顧客很好的體險。我雖然到大快活不會期望會受到五星級的服務,但我很高興即使是大快活這種顧客對像是中下層巿民的餐廳,也會注重員工的待客之道。結果,我在一遍友善的氣氛下完成我的午餐。很快的,便有一位員工看見,我只剩下飲料還未喝光,於是她一個箭步來到我面前,對著我說:「你好,等我幫你收咗佢,再慢慢飲、慢慢坐。」其實在她來幫助我之前,我已聽到她重覆地向不同的客人,用同一個語調,說著同一遍話。老實地說,這種近似機械式的服務方式,實在有點煩厭。但正如我之前所講,來到大快活,你就不會期望太高。所以我倒覺管理層對她的訓練,有點可笑,而未之於討厭。

然而,就在這時,一些「意外」發生了。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喜歡協助他人。即使是向我提供服務的人,我都會充份合作,務求令他的工作更順利。我絕不會因為自己花了一點錢,便「使人唔使本」的。因此當這位員工說完她的「開場白」後,我連忙把我裝著飲料的杯拿起,好讓她可以更快把我已吃畢的午餐拿走。殊不知,我這個自以為幫助她、和她「探戈」的動作,竟意外地擾亂了她的節奏。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是拿我的杯字,還是拿我的午餐。而最可怕的,是那「甜美」的聲線,一下子不由自主地變成了一種咒罵人的語氣,從她的口中發出了「唧」一聲。我實在被她那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不知所措,只能把身體完全疆住,讓她完成她要做的所有事情。只是我的身體雖然停頓不來,但眼球卻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驚嚇,本能反應地向她一掃。而就在這千釣一發間,她亦發現了我的目光。因此她向我說了句「對不起」。之後我們雙方都定下了神,而她亦完成拿走我的午餐的工作。

可想而知,她的所謂殷勤服務原來只是一種機械程式,而非真的發自內心。機械人及電腦,到目前為止和人的最大分別,便是沒有情感。想不到原來經過訓練,人類也可以變成和機械人一樣。程式的編寫讓她只懂得:一,向人說「等我幫你收咗佢......」二,如果不是空的,就把還盛載著飲料的杯子移開,及三,把所有應該拿走的東西拿走。只要跟著這些步驟,就不會出錯,而她亦只懂得跟著這些步驟。

只是程式就是程式,機械就是機械,只要途中有任何變數,程式便不能繼續運作,只能夠Crash。其他應該接著發生的事都被打亂了。更討厭的,是每當機械或電腦Crash ,它們都會發出一些可惡的「唧唧」聲。

究竟是管理層,或員工本身,以為千遍一律的、裝出來的態度,便能令客人開心,便是所謂良好的服務?可想而知,要提升員工的服務質素,不是要靠黑板的訓練,而是要令他們知道服務是從心開始的。也許是大快活的管理層,認為這種訓練對它所能招攬返來的員工是最有效的。所以究竟是訓練令員工麻木,定是員工沒有用心去工作、去對待客人?其實只要有心,她和我根本就不會發生任何衝突。也許她還是有帶心去工作、有希望的,至少她還懂得向我說句對不起。只是原來在大快活,除了食物之外,員工的聲調和處事方式也是很「尖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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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February 29, 2012

豐而不足

香港是個美麗的城巿,但隨著人口急劇增長,公共空間越趨不足。再加上私人機構的不斷霸佔、蠶食,香港實在越來越決乏公共空間了。

正所謂人心不古。千年以來,中國人都說著「發財立品」、「有福共享」、「分甘同味」及「施比受更有福」的話。但是現在香港人們,每每只知道「沒有最有錢」、「只有更有錢」(連我七歲的姪兒也說著這些話)。紛紛搶奪更多、佔有更多。

一天在工餘午飯後,我走進了中環一座商業大廈的大堂,看到了這種景像:



原是多麼優美的大堂,樹影處處、寬敞康莊;理應是大家熱愛流連的好地方。作為一座商業大廈,理應喜歡見到門庭若巿,喜歡盡收天下之人氣。我不是哨牙,不懂風水命理。但我相信人流大的地方,必然風生水起。可是這座大廈,擁有一個寬廣的大堂,還設置了像座位的設施,卻對街上的途人予以遂客令(敬請勿坐)。其小家程度可想而知。

其實只要途人不是坐在地上,讓他們有一個歇息的地方,讓冰冷的陳設加添難能可貴的人情味,又有什麼問題呢?只是現在的人,為富不仁,只知擁有而不懂分享。看看這個大而死寂的大堂,有高樹但不見生機。我實在同情在接待處工作的那些員工,每天工作的地方只是個空洞的鳥籠。

中國人長年以來都希望老來活得豐足。這座大廈主人現在的生活想必是「豐」,但在我看來卻全不是「足」。只有透過分享,才能知道自己擁有多少,才能領會自己已經足夠。只有覺得足夠,我們才會快樂。只豐而不足,就只會在世上不斷搶、不斷霸。永無止境地追求更多,到死也得不到一點快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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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day, February 27, 2012

目無法紀的就是我們的立法者

現在天天都是香港特首選舉的新聞,我也來軫熱鬧,談談一宗花絮。

我想說的是一位公開支持唐英年先生的人的一些言行。記得早前他被問到唐先生的感情生活時,他形容這些不過是「課外活動」,沒什麼大不了。此君一向給人的印像都是大言不慚,所以一般巿民對他的言行也沒有太大興趣。因此,他這一番話,我相信在普羅大眾之中,沒有太多人在意。

其後他又被問到對立法會議員加薪的看法。他說他不太在乎加薪,但論其表現,他只接受其界別選民的評論,一般巿民不是他的選民所以沒有資格對他說三道四。當然,此言一出,已受到有識之仕的非議。雖然他是透過其所屬界別的選民推舉他而成為議員。但他忘記了成為立法會議員後,他要負責的是全港巿民,而非只是他界別的人。再者,給他發薪用的是公帑,所以普羅巿民是絕對有資格批評他的。好明顯,此君每次坐在立法會椅子上,根本不了解自己在做什麼。不過,我希望如果如他所言,他對他的界別的人盡責的話,我對他也沒有太大要求。畢竟對於功能組別議員,我們也不會有太大期望。

直至唐先生被爆出僭健風波,此君一再支持唐生。雖然唐生無恥地繼續參選特首下去,但在我看來,在背後繼續支持他的人比唐生更無恥百倍。不過這是香港的現實情況,他們為了自己利益也好,因為不喜歡其他人也好,繼續支持唐生只可以說是制度給予他們的權力。然而,當此君被問到為何繼續支持唐生時,他說唐生完全沒有問題。因為唐生在自己居所僭健,在其他人地方僭健才是問題。

聽到這裏,連一向對香港政治冷感的我,也不禁覺得齒冷。不論唐生的僭健事件有沒有對其他人做成影響,在現行法律下,僭健就是犯法。然而此君竟為了討好唐生,把犯法的事說成沒有犯法。雖然大部份人都一向認為此君的話可以不理,當作笑話便是。但我回心一想,無論他是什麼背景選出的立法會議員,總之他成為了立法會議員,他就是香港的立法者 - Lawmaker。想到這裏,就不難發現他有多麼不知所謂。作為立法者,竟對法律完全視之為無物。以目無法紀的人作為我們的立法者,香港人不能心寒嗎?當然,此君從前曾經犯事入獄,若然期望他會尊重法律,也許我是太天真。

以目無法紀的人作為我們的立法者,只可惜正如他所言,普羅大眾對他是無可奈何。我僅請支持他的人,他所謂只需要負責的界別閣下,為了香港,替我們除害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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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February 21, 2012

也談港女

這篇文章也許會引起牽然大波。作為一個寫作的人,也許會喜歡作品引起大波,但對性別岐視極端人仕,就不會怎樣喜歡了。

若說香港的女性是自私,只愛自己,不理他人感受,我是絕對讚成的。但若她們不接受,我便要告訴她們,那即是說你們是植物人沒有感覺的了。

女性真是奇妙的,難怪我新相識的一位朋友說,她們是世上第八大奇景,男人永遠驚嘆,永不明白她們。可是到後來還是讚嘆……

無論青春少艾,或是師奶老婦,她們都是失去了一切感覺的。當然也有男性如此。但男性這樣做,不是因為他們自私或不理別別人,只是他們粗心罷了。

每天上班的時候,總希望車子來的時是空空的,一路至下車也是如此,因我已受夠植物女人的虐待。她們不論老幼,也是當你透明,你不禁會問自己,究竟是自己出了問題,是否自己給人感覺像冰冷的鐵,無情的木?否則沒有理由她們感覺不到我的存在,對我一點兒尊重,一點兒禮貎也沒有?

年長的師奶我也能對她們多點容忍,畢竟她們是長輩,文化水平我亦不會假設太高,若是國內的朋友,則更無需多想。最令人痛恨的,當是年輕的妙齡少女,你不禁悲痛萬分,尤其是欲找女性朋友的男性,真不想自己將來的妻子和她們一樣是個人辦。

曾遇到一位真的說她豬扒(十分醜的女子)也不為過,看著她上車,坐在我的身旁。她一坐下,就拿著整套化粧品在垂死爭扎……不錯,是整套!如是者,由她上車至下車,足足一句鐘,她就在座位上施其大工程。

本來在公眾場所施工於我來說已是不能容忍,既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。既然那麼著重自己的外表,理應一切妥當才出門吧!怎麼外表不在狀態便出門?況且那樣私人的事,在公眾場所做也絕不衞生。實在太失儀。若是一個著重自己外表的女子,怎能在公眾場所如此失態?不過人是有自由的,我不喜歡也不能阻止她吧。可是加上她的無禮行徑,就不能不使人大動干火了。

在我看來,一個正常的人,我指是五感正常,如果手部接觸到任何東西,理應會感覺得到的。應該會有所反應,繼而避開,就如我們接觸到危險的東西,奴燭光,即使沒有反射神經也會閃開罷。因此,當別人碰到我,我很自然會認為她會知道,即使不道歉,也會避開罷。可是這些女子,每次手部移動時,都會碰到我的手,可是不知是她裝作若無其事,定是她失去感覺,她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撞我的手。當然我可以主動避開她,但為什麼避開的要是我?又為什麼她一次又一次的,但都感覺不到我的手。我不禁開始想像我是否一件死物?別人碰到我不覺得是一件大事。可是我認為即使當你碰到一件死物後,你也會覺得不便,你也會避開的。哪麼我豈不是連死物都不如?我究竟是什麼呢?

就是這樣,她整整一小時手部碰到我差不多五十次。但完全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的。她化裝也就化了一小時。真是大工程。終於她下車了,我倒有興趣看看這樣不知所謂的女子是怎樣的一副德性呢?啊我的天!這樣子,化裝化三小時也是沒有分別的,只會更差,算吧啦!

老實說,我覺得她們不是沒有感覺的,只是因為香港女子普遍自私,不理他人罷。不信,你不發覺,如果同樣事情發生在街上,如果你們走在街上,她撞到你的手,她可不是不但不認為自己做錯,反而還對你「嘖」一聲,好像你對她做了件絕對不能原諒的事嗎?由此可知,她們不是沒有感覺的!

在公司內,常常聽到穿了高根鞋的女同事,走起路時鏗鏘作響。女子穿高根鞋本來是件極誘人的事,可是在你埋首工作的事侯,那種令人討厭的聲音,頓時令你狂性大發。我當然明白穿高根鞋是會發出聲音,但若你是一個不自私,一個行為檢點,一個為他人切想的人,你自會盡量控制自己發出的噪音。可是若你不是一個這樣的人,我除了說你是個沒有感覺的人外,也就沒有其他說話可以給妳說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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榕樹頭

最近友人介紹我到一間在廟街古色古香的冰室,原來旅遊雜誌也介紹過。食物沒有特別,裝修方面,如果不是友人介紹,我是不會對舊式冰室有興趣對。不過這間冰室總算整潔,坐下確有一番風味。

我們喜歡靠窗的座位,可以一看樓下榕樹頭及廟街的百態。董生說要了解民意,要了解香港普羅大眾的生活,董生應該多到這間冰室。

相信大家已看得出我是個多愁善感的人。從冰室中遠望,實在比從太平山上望下那片由金錢堆砌出的風景畫更有趣味。每逢有外國朋友探訪,我當帶他到那兒看看,肯定他更喜歡那裏多於太平山。

眾所週知,未到晚上廟街是沒有什麼東西看的。所以入夜前,要發詩興,就當看看榕樹頭公園。榕樹頭公園如倫敦的海德公園,可以看、可以聽人生百態。常常看到的都是年長巿民,他們或坐、或蹲、或行、或企,無句無束,原來我從前以為只有外國人才喜歡隨處坐地,其實老人輩的香港人早已如此。只是現代的香港人常常要扮清高,回想起來既無知又討厭。

看著老人家閒談,玩樂,在他們的天地裏是多麼寫意。或許回家後各人有自己的煩惱,但能有一個空間,讓自己舒懷,還有什麼要求和埋怨呢?

時光怱怱,很快便入夜了。廟街巿場的人開始準備一晚的工作。看到一些中年婦人,自力開檔。細心的把一件一件貨品陳列出來,我想每天晚上她也是如此的做,當然不能致富,但那種毅力就不是人人都有。人生在世,但求活得豐盛,還要爭些什麼呢?

看著一個一個小販準備開檔,眼前就像一本香港民生故事書。一個一個個體,就是一個一個番開的故事。在我眼前,就是無限的生命,與無限的體驗。看著他們每一位,我好像在想像他們背後的故事。那賣眼鏡的婦人,想必家中有兒有女,每晚掙回的一點錢,就是要去換取兒女的一笑。兒女也必明白媽媽的辛勞,克盡己任,用功讀書。看著有志的兒女,才能說服自己每晚辛勞開檔。人世間的愛最偉大的當數親情,而親情中最使我觸動的就只有母愛。母愛是最無私最超凡最無邊際的。往往使我最動容。看著一個婦人獨力準備檔攤,陳列貨品,掛上吊橙,張開檔子,整裝待發,每晚如此,當中所包含的母愛,是多麼的深厚。一個母親為著兒女,不辭勞苦,不聞不問,每晚做著相同的事,就只有母親,有這樣的德性。在廟街這龍蛇混雜的地方,一個婦人,不怕什麼,就只怕家中兒女涯苦。隔鄰的男子,年青人,老叔叔,沒有一位像她一樣,牽引我的思緒。

現在人們常常說地產霸權,我只想說越來越戈多小點被趕絕。我歡迎大品牌進駐香港,但一個略大的商場,竟然容不下一所戲院,實在有點兒那過。「發財立品」,現在的人把人生哲理統統都忘記得一乾二淨了。難道香港就只有購物嗎?若然,我們又為何要發展什麼「六大企業」、「生態遊」?乾脆在每個地鐵站上放一間 Louis Vuitton 就可以了。我真的不希望有一天,這間冰室、這個攤擋會被地產霸權吞噬下去!

我就像一個作家,在冰室中起伏自己的思潮。但我真的希望我是一個作家,可以把母愛再一次更淋灕盡致地向世人歌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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強加的童真?

常常看到一些給小朋友閱讀的刊物,看見出版人不知是為了討小朋友歡喜,還是表示該刊物是給小朋友看,往往把文字的形式,做成所謂小朋友所寫的手寫字模樣。仿似是小朋友所寫的手寫字,就永遠只有那一個形式似的。

由細到大,我都覺得很奇怪。為什麼給兒童的刊物,就必須要那樣「標奇立異」呢?況且我不知為什麼出版人永遠也認為小朋友的字就是那樣子。長大後,由於人變得衰,對那種出版人的作風,我漸漸由奇怪變成憎厭。再回看自己早在幼稚園所寫的手寫字,一點也不像那些書中所選用的字體。簡單點說,就是和大人沒有兩樣。當然,也許我是怪人應當別論。但也能夠說明小朋友所寫的不一定是東歪西倒的,於我來說,那些字非但不能使我感到可愛,只是讓我覺得幼稚和造作罷了。

其實像那些大人自以為是的觀點,還有很多。在我看來,只是大人困在自己的國度,去推想小朋友的心理罷了。小朋友的世界,其實比大人的空間不知寬廣得多很多。只是大人常常自以為是,更無情的扼殺小朋友的大千世界。以為小朋友眼光短淺,童言不用聽,不說就更好。往往一開聲便給大人制止,在小朋友眼中,可笑的也許是我們這些大人。

希望有朝一日,大人可以放下對小朋友的「成見」。讓他們盡量發揮,雖不知是好是壞,也總好比沒有試驗過好。以上所言,是代童年時受扼殺的我所說的,嘻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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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心做壞事

一次我到一個商場逛街,在等待升降機時,一個家庭,父親、母親和孩子也過來等著,並開始談起話來。父親說;「不知大家樂在哪一層呢?」母親說:「好像是四樓」。但父親不同意,認為應該是三樓。於是他們互相質疑起來。一個說三,一個說四,就是說三道四?冷眼旁觀的我,想著應否告訴他們答案呢?不一會升降機來到,我感到只要三樓門一開,他們便知道其實大家樂在哪一層了。於是我沒有告訴他們。其實在我們旁邊的一幅牆上,有著大家樂的廣告。怎麼他們看不到呢?我此刻也想過指出那廣告給他們看,讓他們不用再爭吵下去。但就在這一刻,我忽然聯想到,我這個好像是滿出於好心的動作,但假若人家是視力有問題,又或是文盲的話,我指出廣告給他們看,是否會變成揭開他們的禁忌,赤裸裸展示他們的缺陷呢?如是者一些我們自以為好意的思、為,但若不設身處地想一想,可能於對方卻是莫大的傷害,實在「多得你唔少」了。一生中,我們也聽到很多這樣的例子呢!當然,這次也許又是我一次多愁善感的表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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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他們一個機會

前陣子,有套港產電影叫「給他們一個機會」。描述一群失意的年輕人無所事事,唯獨對跳舞有熱情且有天份。終於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,在大眾當中顯示身手,並贏得喝啋。這種所謂勵志式的電影情節,現實中當然不多。我也只覺是個希望,說服力不會很大,只能令人鼓舞。然而一天,我發現我的想法也許是錯。 

曾經有段時間,我受到香港青年協會的償色,擔任其將軍澳分部的旅遊發展指導員。但我這個指導員卻和其他指導員不一樣,我無須指導雙失(失學、失業)青年工作,我只是在辦公室內做行政的事宜。亦因此,我和那些雙失青年的接觸不多,朝見口晚見面也不過是打聲朝呼。我對他們的感覺不是太差,但也認為他們很難有希望,尤其是現今經濟環境欠佳,實在也替他們擔心。

直至我差不多離職之時,我手頭上的工作已大概完成,我開始四處看看,和他們閒聊。我即時發現,原來他們平時在辦公室裏,喜歡鑽硏紙牌魔術。(後來更發現原來大多數無所事事的青少年就是會喜歡玩紙牌魔術)那天我只是一個座上客,那位平時不討我好的青年向大家表演魔術,讓我看見我平時絕不能從他身上看見的自信和風采。看著他表現的魔術,確是做得不錯。但覺無非是一些技量,只是難以賴此為生。直到後來,他表現一個估抽牌的魔術,明明看見他從手上的牌找了三四次,都沒有抽出的那張牌,怎知當他數第五次的時候,竟然就在他的手中,還不偏不移的就是那張唯一留在他手中的牌,實在不能不使我「O咀」(驚呼狂叫)!當然他是苦練了很久,如今確實是得到成果。

可見李白所言,天生我才必有用是十分明言的。那些不是讀書才料的年青人,在另一些領域裏卻又能夠那麼出色。我自問沒有他那種本事。雖然那些技能未必能夠使他有成就,但也不由我不說句佩服。香港的客觀環境實在有很多不善之處,如果有多些機會,其實不應只是一個,他們是能夠有成就的。

年青人有的就是青春,實在不應浪費。只要肯下苦功,應該是有出路的。不要因一時的 失敗,或一方面的失敗,就以為自己一無是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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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話繩

我曾經有一條電話繩,現在沒有了。正如電影「小親親」裏的龐秋月所講,有些東西它要走,怎也留不住

數年前一次豪氣之下,我買了一條約千元的電話繩,說實在點是一條電話鍊。我愛剎這條電話鍊,它和我的電話十分相配。我亦甚少看見有人用相同的配飾,雖然它其實十分重,我也對它不離不棄

也許是我不愛惜它,常常容許其他東西碰撞它,又或是我太少講電話,它認為我不夠炫耀它,浪費了它,它開始和我鬥氣。首先是它開始自動瓦解,來一個寧還玉碎,不作瓦全。好一個倆敗俱傷。但我要它知道,我對它是不離不棄的,我醫好它,雖然樣子醜了點,但我仍然愛它。

之後它又嘗試支解自己,不是斷手,便是斷腳。但我一一替它治療,讓它康復。慢慢地它意識到不能再用這一技量,它開始向連著它和電話的那條帶子入手。帶子斷了一次又一次,我不斷用各種手術,斷肢,接駁,換身等等,使它明白到我是不會放棄它的。其間它佻皮地自我分離我的電話,跳落地上,在我不為意的時後捨棄我。幸而每次當我發覺的時候,總也能夠尋回它。直至後來,我索性把整條帶子換掉。它再也不能自我分離了。

以為從此它會馴服,怎知一天我在旺角流連之時,忽然間,發覺它已離我遠去了。可恨的是,它今次竟然不是從帶子入手,而是從連著帶子的鐵環作惡,使它鬆開,就這樣擺脫了我。今次它真的徹徹底底離開了我,我找了約半小時也找不到。而且它是那樣的費盡心思,我實在無可奈何。

一樣東西要離開你,它總是有它的法子,任你千方百計去留住它,當你以為已成功找著它的時候,其實它已為下一步做好準備,為離開你後的新生活乾杯。如是者,就讓它離開吧,只是得而服失的感覺,又有多少人能夠敖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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